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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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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8 章

五月求婚成功, 六月上旬荊郁處理完北美的工作便迫不及待帶著江笙回到了瑞士,在江笙還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荊郁就已經如火如荼地開始著手籌備婚禮了。

江笙看著樓下進出忙碌的工作人員,無從拒絕。求婚和結婚對她來說完全是兩碼事, 眼下兩人這麽急切的往婚姻那條道走, 時機不對,兩人的狀態和關系也不對。

過去這麽多年,曾經的年少情誼就如午夜悄聲綻放的曇花,美則美矣, 可是太過短暫,短暫到不足以支撐經年之後成熟男女攜手一生的依托。

匆匆將就最後的結局也不難預見, 這麽多年, 江笙見多了各種各樣的男女關系,可以說她對感情這種東西難免有些預見性的悲觀。

能和荊郁重新走在一起也是因為這麽多年她始終一個人, 從沒有嘗試過跟其他人發展,可能因為心裏有事身上又背負著其他她認為更重要的東西, 所以這麽多年盡管也不乏有人示好追求可她從不心動更不想跟別人發展多餘的感情,打心底是排斥的。

荊郁也看出她的抗拒,雖然心急但一切只能以她為主,過猶不及,一旦將她逼得急了, 又會生出別的變故, 他更不想兩人之間再生出嫌隙, 本就岌岌的感情再也經不起一點折騰, 只能同意推遲兩個月,將婚禮定在了九月。

金秋九月是最好的時節, 也是兩人最初相遇的時候。

江笙接到私家偵探消息的時候還有些意外,在知道王釗是被荊郁帶走之後她早放棄那幾個人的消息了, 包括安慕,落在荊郁手裏想必下場不會比在國內坐牢舒服,算他們惡有惡報。

後來因為忙於陶晏的事她也忘了跟對方說不用再查了,沒想到今天居然收到了新的消息。可是對方這次給她的信息不是關於那幾個人的,而是涉及到之前因為查安慕的行蹤時查到司旗這個人。

信息顯示司旗七月的時候去了一趟春城,她粗粗翻看了一遍沒有什麽實質性價值的信息也並沒有多想只是告訴對方以後不用再跟他了。

陶晏自打回了春城就沒了消息,她偶爾詢問他的情況多半得到的回覆就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幾個字“很好,別擔心”,再多的就沒有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荊郁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不然她想不出陶晏回去後為什麽這麽疏遠她。

“荊郁呢?”江笙心情不太好,雖然男女相處最忌諱的就是心裏藏事互相猜忌,可是她知道就算她開口問,荊郁也不會開誠布公。

“荊總早上去了公司,下午大概兩點左右從公司出發前往奧塞西爾查看酒店項目進程,今晚本來有約但是剛才司總秘已經發了信息過來說荊總已經推掉了今晚的約會準備回來與您共進晚餐。”王助理微笑著向她覆述著荊郁一天的行程安排。

江笙聽後沒有表態,想著下午去一趟市區買些東西準備給顧南歸做訂婚禮物,這可能是最近唯一一件讓她真心高興的事了,南南有了可以托付的另一半。

可是她呢?她不知道。

他們現在住的房子是一座比鄰湖泊的房子,環境優美安靜,可距離市中心還稍稍有一些距離。

一路上江笙望著窗外陌生的街景難免感慨,這麽多年從老家到春城再到南城,後來被迫出國去了鳳凰鎮再到倫敦,如今又舍了老家和鳳凰鎮來到了蘇黎世,以為終於找到了可以落腳紮根的土地,可是心始終還是安定不下來。

她閉了閉眼試著緩和著心情,今天既然是給幸福的新人挑選禮物就要帶著祝福愉悅的心情,她克制自己不要瞎想。

想一想南南她現在喜歡什麽呢?小時候喜歡漂亮衣服漂亮頭花,長大了還真不知道喜歡什麽。不過總歸送錢是沒錯的,她打算打一套分量十足的純金鳳冠給她,不過最好的黃金手藝人要去國內找,想著最近還是要抽空回國一趟,日子臨近,還要趕一下工期。

嫁妝也是要置辦一些的,比如房產啊車子啊一定要有,以後生活在一起不管發生什麽底氣也足一些,還有之前在國外給南南和奶奶辦理的基金賬戶等下次回國就一起交給她們。

之前變賣荊郁送她的房產珠寶後,其實她也有以奶奶和表妹的名義購入過北城春城兩地的房子,因為做的隱蔽,沒人知道。

現在她好像最不缺的就是錢。

江笙在最繁華的商業街逛了一圈發現沒什麽合適的準備離開,卻被一個打破腦袋都想不到的人叫住。

“是江總麽?”

江笙聞聲回頭,她記性很好,雖然只見過一次,可是對方給她的印象卻很深刻,所以一下就想了起來。還記得當時見他斯文清俊眼裏幹凈,讓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陶晏。

“不知道江總是否還記得我?”

“有些印象。”這人是當年跟在宋朝雲身邊的青年。

青年哂笑:“江總好記性,難得還記得我這樣一個無名之輩,我姓付,全名付元英。”

“你好。”

付元英直直看了她好了一會,直到江笙挑眉不解,剛要開口,就聽到他說:“他鄉偶遇實屬難得,雖然我於江總而言不過一介無關又陌生的路人,可江總於我卻算是關註已久的舊識,不知道江總是否有時間,如果閑來無事我想與江總聊聊天。”

說完還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江笙身後的王助理。

江笙還沒開口身邊一直跟隨的王助理便試圖制止,“司總秘剛來了消息說荊總今日會比預計回來的更早,您不是今天要親自下廚麽?有一些需要提前準備可能會耗費一些時間。”

“江小姐跟荊總感情真好,讓人羨慕。”

也不知道他真羨慕還是說風涼話,反正她是沒從中聽到一絲一毫的艷羨。

江笙看了一眼王助理,雖然這是荊郁為了她生活方便配備的生活助理,可有時候寧願沒有,總感覺身邊多了一雙眼睛,無事還好,若是有事,就比如今天,她見了什麽人做了什麽事說了什麽話今晚一定會原封不動的傳到荊郁耳朵裏。

“你去幫我去取上周送去格拉芙改的那套祖母綠首飾。”

王助不想在這時候離開,否則讓荊總知道了她的工作不知道是否還能做下去,可是上任第一天司總秘就明示過她們這份工作的第一條準則就是萬事以江總的意願為主,惹她厭煩就等同於惹怒荊總。

將人支走後,兩人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了下來。

江笙知道他有話跟自己說,她才不相信什麽他鄉遇故知。

“付先生有什麽想說的最好盡快,格拉芙距離這裏可不遠。”

付元英聽了卻並不急,又打量她一眼然後不慌不忙地拿起手邊的餐紙開始細細折了起來。

“江總覺得荊總是個什麽樣的人?”

江笙沒回,斂眸靜心,輕啜著手中的黑咖。

“我第二次見荊總是在極樂門,能去那裏的人……想必江總應該聽過。”

江笙何止聽過,如果說魅域的人文活動是以高質量公主為主,那麽極樂門就是以高端極品少爺聞名,所以面對的受眾群體自然也與普通的會所不同,能去那裏的人哪個不是有名有姓氏族豪門公子老爺,就算背景名號不顯那也必須是要經過驗資和調查的富豪。

江笙不由得再次掃視了付元英一番,沒想到他這樣的人居然出自那裏。

付元英長相算不得特別出挑,可是身上那種清貧斯文的氣質實jsg在與那種烏糟的聲色場不符,不過想必也是這種格格不入的獨特氣質讓他在一眾胭脂俗粉中脫穎而出,才引得荊郁宋朝雲母子二人相爭由此還上了海市名門圈裏茶餘飯後的熱門話題。

當年剛回國關於之前荊郁的傳聞她可沒少聽,雖然他說過那些人他碰都沒碰,可說實在的,聽到這裏江笙還有些膈應。

“我出生在桂省一個偏遠貧窮的小山村,那裏的落後程度是外面的人沒法想象的,從小我的父母出去了就再也沒回來,也許是見識了外面的世界覺得我們都是累贅不願意再回來,也許是發生了什麽意外沒人在意他們的死活,總之是再沒了消息,我是爺爺帶大的。”

說話間他已經折好了一架紙飛機,小心放在一旁,隨手又抽出一張便紙。江笙看了一眼造型獨特,跟平日見的紙飛機不同。

“那裏的人對讀書這件事完全是當笑話看,可我卻知道讀書是我這種人妄想出頭擺脫貧困有朝一日能有望跨越階級唯一的機會。想必江總跟我有過同樣的想法吧?”

說到這裏他停下手中動作擡眸看了她一眼。

“我是我們村這幾十年唯一考到外面的大學生,學費全免不說還有豐厚的獎學金拿。我曾天真的以為從那時起我的人生終於開始轉變,一切都已經在向好的方向發展,甚至還可笑做夢有一天可以在海市有一寸之地立足,可是現實終歸是現實,由不得任何一個生來就是給別人當墊腳石的非玩家角色產生自我意識,妄想一切不該妄想的。”

說到這裏,本來靈活翻動的手指停了下來,手指卷曲微微顫抖,而後定了定才繼續道:“有一天我需要錢,很多很多的錢,我不得不拼命打工,只要能賺錢的活不管臟的累的我全部都幹,白天上課晚上不睡,有時候連續四天連個閉眼的功夫都沒有,可是就算這樣面對巨額的透析費用還是杯水車薪。”

“後來…… ”這一段他頓了好久最後也沒有說。

“你知道麽,以前在老家唯一了解外面世界的途徑就是一臺破舊的黑白電視機,後來到了縣城上學,慢慢見識到的也多了,那時我都覺得自己以前的生活不是人該過的日子,為什麽同樣生而為人可被分配人生卻如此不公?所以當對於一個從小衣服穿不起學上不起飯吃不飽的人乍一來到紙醉金迷到處充斥著無窮無止欲望的海市,那種身心沖擊可想而知,這是另一個世界,是我永遠也不能到達的世界,盡管我就在這裏。”

“可就算這樣我還是很慶幸我有一個從不放棄我的爺爺,我還是願意為之做一些如今看來枉然又可笑的努力,可他後來也離我而去。”

他將另一架紙飛機折好後跟之前的那一架並排仔細放好。

“遇到荊總是我在極樂門做了一個月之後,當時不知道什麽原因對這些興致缺缺又面生的荊總一眼就看上了我,甚至還為了我跟風靈地產還有好幾個極樂門的常客鬧了不愉快,平時那些個熟識面孔是我們頂頭老板都不敢惹的人,可在荊總面前哪怕是再不滿卻還是要夾著尾巴屈從,對於財富權力從那一刻起又一次無情地刷新了我的認知。”

“後來我才知道為什麽荊總在圈內有扶貧大善人的美稱,原來荊總最喜歡的就是以清貧卻學生做蠱,喜歡先將他們從被低的不能再低的泥潭中拉起,或者將他們從幹凈簡單的世界強行拽入物欲野心的深淵,將他捧得老高最後摔的粉碎,將人性的最後一絲希望一點一點抹殺,最後將這些醜態畢露只剩下最不堪的野心欲望的蠱蟲毫不留情的扔掉,這些養成的醜陋蠱蟲沒有足以匹配貪念的能力再無法適應外界的生存最後只能走上自甘墮落的不歸路。”

江笙眉眼微動,荊郁雖然不算什麽好人她一直知道,但在她的認知裏卻還不至於這樣極端卑劣,她向來知道一面之詞不可信,所以她只是默默聽著。

江笙不知道他最後走上了哪條不歸路,可是後面淪落到宋朝雲身邊,想必這是他跌入深淵時能抓住的最後的選擇。

“也是後來我才知道原來第一次見面,我就被人選中做了被人消遣取樂的工具,我根本就沒有拒絕的餘地!”

“今日偶遇,想必並不是付先生臨時起意善心大發單純的想揭露荊總虛偽的真面目好心想拯救下一個受害者吧?有話不妨直說。”

付元英看著折好的一排形狀各異的紙飛機自嘲笑了起來,“別人的人生和夢想在有些人眼中不值一提,命如草芥說的就是這個吧?”

“別說我這種人,就是有權有勢有背景的人在絕對權力和心計面前還不是照樣被吃的渣都不剩?安德夫·列這個名字想必江總不陌生吧?”

江笙募地看向付元英,這個名字她怎麽會陌生?陶晏身陷謀殺案的被害人。

“前一段時間我在宋總那裏聽到了件有趣的事,霍安家族,也就是安德烈·夫的本家,其最新上位的家主曾經與荊總可是過從甚密的合作夥伴。”

“什麽意思?”江笙眼皮狂跳,神經也跟著緊繃起來。

“安德烈·夫曾是霍安家族第一順位繼承人,可是誰能想到就這樣不清不楚地死在了北美,甚至最後勉強抓到的涉案嫌疑人也被宣布無罪釋放,最後不了了之,他死後,如今的家主順理成章得以上位。”

“這跟我又有什麽關系?”

“有沒有關系,我相信江總自會判斷。”

江笙還想再說些什麽,可是窗外的王助理已經火急火燎地下了車。

江笙咬了咬牙佯裝無事端起已經涼透的黑哢啜飲一口,苦到她想吐。

晚上江笙並沒有按照原來的計劃親自下廚,荊郁也比之前預計回來的更早一些,江笙知道不出意外荊郁一定已經知道她見了什麽人。

“不開心?”

“沒有。”

“我不信,瞧瞧這嘴都撅到哪了?”荊郁試探著想去捏她的下巴卻被江笙一閃躲開。

荊郁的手僵在半空,他收回手也不打算拐彎抹角直接問道:“他都跟你說了什麽?”

“哼。”江笙歪著嘴譏諷地哼了一聲,轉身上樓。

荊郁眸光幽深薄唇緊抿,也跟著上了樓。

看著哐當關死的房門,荊郁猶豫一番還是敲了敲,裏面沒有回應,他又試著推了推,門沒鎖。

看著開始收拾行李的江笙荊郁臉色微變,上前幾步按住了她的整理衣服的手。

“放開!”

“你這是做什麽?”荊郁分毫不讓,死死攥著她的手腕,江笙幾番掙紮無果怒極反笑。

“荊總真是魅力無邊!”

“什麽意思?”

“呵,我到不知荊總竟然這樣搶手,能引得男人念念不忘跑到我面前耀武揚威,我也真是開了眼了!”

荊郁聽完,眉頭皺得更深,“到底什麽意思?”

“人都鬧到家門口了你問我什麽意思?你自己去問!沒想到荊總玩得挺花,之前還不信,現在真是大開眼界!”

“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麽?”

“慌了?”

“我慌什麽?不過一個玩應,別說碰,就是看都不配我側目,要不是今天他找來,我都不知道以前認識過這麽一個人。”

“你這話說給鬼聽去吧。”說完江笙就掙紮著去抓衣服。

“他們也配我另眼相看?你以為我是什麽貨色都沾邊的?你當我是什麽了?”荊郁見她根本不聽,強行將她拽起,箍住她的雙肩,讓她直視自己。

“那個張瑛呢?男的你不喜歡,女的呢?”

荊郁想了幾秒,又不知道怎麽又扯出這麽一號人,“誰是張穎?”

“是瑛不是穎,跟我裝耳聾?你別碰我!”江笙一副蠻不講理的模樣引得荊郁有些束手無策。

“我真不知道你說的張穎是誰,我可以發誓,除了你,我沒有別人!眼裏沒有心裏更沒有,我嫌惡心!惡心!你懂麽?如果不信,要我怎麽證明給看?”

話落江笙就看著滿目陰寒的荊郁向她靠來,她心口徒然咯噔猛跳,慌亂間扭頭避開他湊過來的臉朝著他的脖頸就咬了一口。

這一口下嘴真狠,咬得荊郁長嘶一聲,但卻沒有將她推開。

江笙也是被逼得慌了手腳,這場戲不知道要演到哪一步才能收場。

趁著荊郁閃神,江笙一把推開了他,“別想用這個借口占我便宜,怎麽你證明jsg自己吃虧的還要是我?”

荊郁擡手摸了摸被她咬過得地方,居然摸出了一絲血跡,他掃了眼手上的血漬沒生氣反而輕笑一聲:“嘖,你屬狗的?”

“對,專咬道德敗壞撒謊成性的狗男人。”

這回荊郁是真的笑了,臉色也變好了許多。“別人說什麽你就信什麽,我說的一個字都不聽,我要是真如傳聞中那樣,那今天還有你什麽事?”

江笙佯裝沈思糾結,看了他一眼,有些不甘心地將手裏抓著的衣物朝他擲去,“你也知道你傳聞什麽樣!”然後怒氣沖沖地轉身坐下。

荊郁看她情緒不像剛才那樣激烈,也跟著坐了下來。

“不要別人說什麽你都信,為什麽不能多給我點信任?”

“叫別人信任你也得看看你什麽名聲,為什麽別人不傳我?”

荊郁剛想開口提那個人,最後識相地閉嘴,如果真提了,那今天恐怕不能善了了。

“你吃醋了?”

江笙扭過頭,昂著下巴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後哼了一聲。

可荊郁卻很高興,一把將她抱在懷裏,“我很開心,這樣是不是說明你是在乎我的?”

在荊郁看不見的地方江笙整張臉都沈了下來,心口亂了節奏的狂跳還沒穩定下來,不知道這事是不是就這麽糊弄過去了。

荊郁後來又不經意地問過她付元英真的只跟她說了哪些瞎話沒說別的?她譏諷反問難道還有別的?後面荊郁就再也沒問過。

後來江笙又找到之前給她司旗消息的那人,讓他查司旗去年七月去春城都做了什麽。

八月,終於等來那邊的消息。江笙看著郵箱中的信息和照片陷入了死一般的沈默,如果沒有下面的照片她還能勸自己司旗是荊郁的助理,只查到他去春城並不能不代表什麽,荊泰業務那麽廣,就算不是處理荊泰業務也許可能是替荊郁處理關於荊淮南在春城的事宜。可好巧不巧照片上的另一個人是她回春城替陶晏處理陶父的事情時見過的那個典獄長。

江笙看著照片中的人整個心降到了冰點,脊背發寒。

荊郁到底騙了她多少?又算計了她多少?如果不是付元英她是不是要一輩子被蒙在鼓裏?他要騙她到何時?或者不止這些!

她又想起了那天付元英跟她說的話,一句一句反覆在她耳中回響,荊郁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她好像從來就沒認識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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